我们曾如此渴望命运的波澜,到最后才发现:人生最曼妙的风景,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……我们曾如此期盼外界的认可,到最后才知道:世界是自己的,与他人毫无关系。
——杨绛 《百岁感言》
民国出了两个学贯中西的女性,一个张爱玲,一个是被自己丈夫钱钟书称作“最贤的妻, 最才的女”的杨绛。张爱玲说出名要趁早,不拒绝出名,甚至享受出名,杨绛却比她纯粹,只是活成了一个女人最美最好的样子。少年时受到最好的教育,青年时遇到最好的爱情,老年时深居简出笔饱墨酣。名与利于她确是无足轻重的,她是一个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骄傲才女。
杨绛先生于近日仙逝,令人悲伤。感慨于如此大家苦难却挣扎的一生,文革十年,颠沛流离风雨飘摇,苦尽甘来以为还得了命运的终归眷顾,却不想挚爱相继而去。苦难没有对她停手,她却从未对苦难低头。历经坎坷而不灭本性,不改初心。善良,淡泊,智慧,温暖。
最近被朋友圈、微博各种哀悼词小蜡烛刷屏,各家媒体更是争先恐后纷纷报道,怕错失了这个新闻丢掉自家抢头条的先机。令人心痛之余更多的是愤慨,杨绛先生曾留下遗嘱:先火化再发讣告。她并不想成为新闻,也曾用英国诗人兰德的话来表明自己的生活态度:我和谁都不争,和谁我都不屑,我爱大自然,其次是艺术,我烤着生命之火取暖,火萎了,我也准备走了。而如今这个纷扰的社会却以一种极其高调的悲伤传递着这个噩耗,而杨绛先生,却是淡泊明志,宁静致远的吧。更有甚者,打出“怎么评价杨绛的一生?”“......你有什么感受”的标题博人眼球,实在令人好气又好笑,“评价她的一生”不说我们这些人有过多少经历,有过多少建树,何德何能就要对别人的一生评头品足,就说一个刚过世的百岁老人,你就要评价其一生,又是拿她和谁比较来比较去,又是评点她成就高低气度大小,又是数落她如何护夫如何看不起人,好的坏的,真的假的,吵吵嚷嚷未免显得无情,也是对逝者的不尊重。人心都有一把标尺去丈量她的一生。无论是生命的长度还是厚度,都极具分量且毫无遗憾。逝者为大,也许这应该是给逝者留出清静、我们心怀悲哀的时刻。
一千份吊唁里,也许会有十个人去了解她的一生,也许会有一个人会捧起她的书顿感觉悟细细品读。不去批判,不去评判对与错,也不必为此舆论制造腥风血雨,给个人自由。读其书胜过评价其人生,共鸣其情感又胜过缅怀其逝世之悲痛。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去拜读其作品,了解其人生,向这个伟大却也平凡的女人致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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